中國重慶市人大常委會審議通過《重慶市反間諜工作條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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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重慶市人大常委會審議通過《重慶市反間諜工作條例》，並自今年9月1日起正式施行。（圖取自網路社群平台、路透；本報合成）

2023/09/02 07:44

〔記者鍾麗華／台北報導〕中國重慶市人大常委會審議通過《重慶市反間諜工作條例》，並自今年9月1日起正式施行。國安人士指出，這是中國《反間諜法》修訂後首部配套地方性法規，等同於再次宣示了中國中央到地方「清理異議」的決心。隱性地雷「族繁不及備載」，國人赴中風險再增。

據中央社報導，駐中的某日企員工因憂心「被失蹤」，該企業在員工返回日本時，均會派員於中國機場相送，以防莫名其妙「被失蹤」。國安人士解釋，中國《反間諜法》上路後，透過立法形塑「肆意逮捕」合理性，巧設隱形地雷，只要不合黨意之行徑，都可透過「擴大解釋」成為涉法事證。

國安人士表示，近期新增的「未經中國核准自行蒐集中國大陸商業資訊」、「宗教傳教傳法」以及「攜帶宗教物品、書籍」等3種《反間諜法》態樣外，陸委會最近也示警國人赴陸切勿探詢「蓋牌」數據，以免無故被冠上「刺探情報」之間諜標籤。

國安人士解釋，中國國家統計局8月15日以統計工作需精進優化為由，宣布自8月起停止公布青年失業率，引發各界質疑中國青年失業問題恐已失控。另據外媒報導指出，中國蓋牌數據不僅止於青年失業率，還包括土地銷售、外匯資產、債券交易、新冠肺炎死亡人數、學術信息、政客資歷等不利數據均不再對外揭露。

他強調，中國的「假」不僅「蓋牌」一樁，中國國家統計局也宣稱「7月份國民經濟持續穩定恢復」、「當前中國經濟不存在通縮」催眠自己，對比近日屢爆出「碧桂園」、「遠洋集團」、「恆大集團」等債務危機，以及地方政府巧立名目剝削人民等情，實況為何？早已不言而喻。以此觀之，若「真實」並非中國共產黨治理國事態度，「當國人指控違反中國『反間諜法』時，又如何期待中國可以還你清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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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瘋抓諜 重慶推地方版反間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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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七月實施新版「反間諜法」後，重慶市隨即推出規範更具體的地方法令，外界預料將有更多城市仿效。圖為今年三月的中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會議。（法新社檔案照）

重慶市反間條例過猶不及

〔編譯孫宇青／綜合報導〕中國七月一日起實施新版「反間諜法」，擴大對間諜行為的定義，也強化國安單位執法權力，令外商和外籍人士如坐針氈。九月起，四大直轄市之一的重慶也開始施行「反間諜工作條例」，為中國首部地方性配套措施，且比「反間諜法」更具明確性和針對性。

快遞公司營運也須接受國安審查

重慶市人民代表大會常委會七月底審議通過的「重慶市反間諜工作條例」僅廿九條，在「反間諜法」基礎上訂立更詳細、更嚴厲的規範，包括對重慶市各機關安排的海外交流和旅行進行嚴格審查，要求駐外機構和人員制定政治上的「安全計畫」，除了在媒體上廣泛宣傳反間諜內容外，公務員訓練和大學課程也須加入反間諜內容，就連快遞服務公司也必須接受國安審查才能營運。

中國國家安全部稱讚重慶市「快速配套立法」，展現地方立法「簡單、快速、有效」特點。該部自「反間諜法」實施以來，已宣布破獲兩起中國公民在海外遭美國中央情報局（CIA）收買策反的案件，並公開呼籲人民提高警惕，協助檢舉抓捕間諜。

針對重慶成為全國抓諜「急先鋒」，旅居加拿大的前北京執業律師賴建平向自由亞洲電台（RFA）表示，重慶不過是打頭陣，之後一定會有更多地方跟進，與文化大革命時期「放衛星」風氣相似，多是「吹牛皮、說大話」。重慶一名方姓市民則說，當地政府已發送手機簡訊通知，「我估計他們就是想標新立異，目的是討主子（習近平）歡心，同時也對習近平的國內政治對手『敲山震虎』，包括嚮往民主自由的普通百姓」。

中小學教導檢舉父母 監督鄰居

另一位張姓市民表示，前重慶黨委書記薄熙來垮台後，習近平親信陳敏爾曾執掌重慶，但重慶抗爭民眾多、力度大，最新的反間諜條例可能與此有關。他還自曝以嘲諷語氣回覆政府簡訊：「先抓許家印（恒大集團總裁），他偷走我們兩兆（人民幣），這麼大一個間諜從上到下都發現不了，這個責任誰負？」張先生還表示，相關反間諜教育已在當地學校展開，一些中小學已在教導孩子檢舉自己的父母、監督鄰居等。

轉嫁執政風險 抓諜變全民運動

張先生認為，現在的中國社會人民不穩，當局在不得人心下，高壓維穩不會有效，「我相信這一切都是暫時的，是崩潰的前夜」。賴建平提出類似觀點，指中國目前內政、外交、經濟、軍事和科技都不穩定，這是當局強化反間諜運動的另一原因，將執政風險曲解、轉嫁成國安風險，「如果它沒有強烈的執政風險感，就不會這麼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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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新版《反間諜法》於7月1日生效。圖為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毛寧。 圖／美聯社

[size=0.9]中國新版《反間諜法》於7月1日生效，美國情報部門警告在中國的企業，該法定義含糊，很可能被中共擴大解釋，增加生活與經商的不確定性，必須提高警覺。

[size=0.9]美國國家反情報與安全中心（National Counterintelligence and Security Center, NCSC）表示，中國新版《反間諜法》為當局提供更多法律依據，以「保護中國國家安全機密」之名控制在中國的美資企業，然而新法關於國家安全機密的定義含糊不清，正常商務安全難有保障。

[size=0.9]新版《反間諜法》暗埋地雷？

[size=0.9]NCSC警告，不僅傳統商務活動受到威脅，新法也可能迫使美國企業的員工協助中國情報工作，尤其是中國員工。在新版《反間諜法》生效之前數個月，中共已經對在中國經營的外企加強施壓。例如今（2023）年3月，中國公安突襲檢查美國顧問公司美思明智集團（Mintz Group）北京辦事處，並且逮捕五名中國員工；今年4月中旬，美國知名顧問公司貝恩公司（Bain & Company）上海辦事處員工受到公安調查。

[size=0.9]根據《法國國際廣播電台》轉述美國《華爾街日報》4月27日報導，中國新版《反間諜法》擴大適用範圍和執行權力，加劇寒蟬效應，可能導致正常交流被誣陷為危害國家安全行為，然而也不免凸顯中國環境日益惡劣，很可能破壞中共高層爭取投資、協助中國經濟成長之努力。

[size=0.9]《法國國際廣播電台》指出，外國高管對於新法允許中共檢查涉嫌機構與個人的設施，包括手機電腦等電子設備，甚為擔憂。此外，比如收集市場、對手和夥伴情報等正常商業活動都可能觸法，將對中國國家機關進行網路攻擊者視為間諜，凡此種種都令人擔憂中國環境惡化。

[size=0.9]中國於2014年首次通過《反間諜法》，進而發布實施細則，去年啟動修訂程序，加上近年中國頒布多種監管網路與數據安全、外國非營利組織、跨境資訊傳輸之法律，彷彿為「國安」重重設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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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大2014年訂定「反間諜法」，2023年7月1日正式生效。 圖／截自中國人大網

[size=0.9]《法國國際廣播電台》分析，中國全國人大常委會會議於4月26日表決通過修訂的《反間諜法》，擴大定義「間諜行為」，將「投靠間諜組織及其代理人」、「針對國家機關、涉密單位或者關鍵信息基礎設施等實施網絡攻擊等行為」等等明定為間諜行為。

[size=0.9]此外，新法以專章規定所謂「安全防範」，擴大提升保防教育與職責，確定國家機關、社會組織等具有反間諜的主體責任，確定相關單位積極開展反間諜宣傳教育職責，以專門機關指導宣傳教育，提高「全民反間諜安全防範意識和國家安全素養」。

[size=0.9]「保密防諜」深入民間？

[size=0.9]新法還增加反間諜行政執法職權，冀以「完善反間諜調查處置措施」，例如在「調查處置」專章，增加「查閱調取數據、傳喚、查詢財產信息、不准出入境」等「行政執法職權」。綜而觀之，新版《反間諜法》猶如「定義從寬、執法從嚴」「保密防諜、人人有責」，更讓企業與民眾心生畏懼。

[size=0.9]根據《路透社》報導，4月26日美國知名顧問公司貝恩公司（Bain & Company）發言人表示，中國警方在當時兩週前不只一次前往該公司上海辦公室拿走電腦和手機，並且偵詢員工，貝恩公司認為此遭遇恐與美中局勢緊張有關。此前幾週，中國網信辦也以國家安全為由調查半導體大廠美光科技（Micron Technology）。名列四大國際會計師事務所德勤（Deloitte）在北京的業務也曾被暫停三個月，並因「審計缺陷」被處以高額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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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網信辦以國家安全為由調查半導體大廠美光科技（Micron Technology）。圖為美光科技（Micron Technology）。 圖／美聯社

[size=0.9]國際人權組織「保護衛士」（Safeguard Defenders）5月2日發表報告特別提醒，中國新版《反間諜法》將對所有涉嫌間諜活動者實施出境禁令，涵括非中國人士，被喻為猶如恐怖主義，中共只要看誰不順眼，不論國籍都能限制行動、不許離開中國。

[size=0.9]「保護衛士」警告，中共不斷擴大限制出境的法律範圍，而且頻繁運用沒收護照、拒絕護照申請或換發等手段，懲罰對象包括人權工作者與家屬、宗教團體、外媒記者，並且作為人質外交工具，脅迫當事人配合或返中受審。

[size=0.9]英國《金融時報》5月中旬報導，由於中國加強審查西方盡職調查顧問公司，為因應風險，總部設在美國波士頓的科技產業調查機構「佛瑞斯特研究」（Forrester Research）將裁撤多數中國分析師，並且將遣散在中國的數十位員工、逐步關閉中國辦事處。

[size=0.9]《彭博社》7月18日報導，在中國新版《反間諜法》於7月1日生效之際，知名國際金融機構摩根史坦利（Morgan Stanley）從中國轉調移出逾兩百位研發人員，也與新法威脅有關。《彭博社》指出，摩根史坦利擬徹底檢視亞洲戰略，獨立於既有的全球服務平台，重建新基礎設施，可能耗資數億美元。

[size=0.9]綜此反觀，中共新任總理李強今年3月在北京的論壇向蘋果公司執行長庫克（Tim Cook）等外商承諾「外國公司在中國有廣闊的發展空間」，已經淪為極大反諷。正如NCSC再三警告，新版《反間諜法》含糊不清，中國對間諜活動的定義從所謂國家機密，擴大到政府認定與國家安全相關的任何文件或數據，很可能帶給外國企業、記者、學者等人士高度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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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博社》7月18日報導，在中國新版《反間諜法》於7月1日生效之際，知名國際金融機構摩根史坦利（Morgan Stanley）從中國轉調移出逾兩百位研發人員，也與新法威脅有關。